我们仨读后感3000字
书籍不算太厚,但真挚的情感不禁令人热泪盈眶。这本书一共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我们俩老了,只有短短的一页半。说实话,我现在还很年轻,也尚未成家,老夫老妻间多年相处下来的那种对于彼此面临死亡的预知感我无法感同身受,但透过文字,我仍然心疼不已。
“钟书大概是记着我的埋怨,叫我做了一个长达万里的梦。”
梦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在梦中,你的想象会成为现实,现实会遭遇厄运,厄运会祈求神灵。在梦中,似乎一切都是圆满的,又似乎一切都有些缺憾。
但这万里长梦啊,你让一个孤孤单单的老人在往后的寂静长夜如何承受这梦醒后的悲凉呢?
第二部分是我们仨失散了。这是一个“万里长梦”。
梦境历历如真,醒来还如在梦中。但梦毕竟是梦,彻头彻尾完全是梦。
这部分初读起来甚是费解,里面的船、客栈、杨柳等都被赋予了一定的象征意义。我一开始读的时候会误认为钱钟书先生是被拘禁在那条船上了,后来查阅了相关资料再细细想来才明白个中原委。这里面涉及到钱钟书先生晚年的个人背景,由于晚年身体状况急剧下降住进了医院,而女儿圆圆是脊髓癌晚期也住进了医院接受治疗,作品中钱钟书先生所在的船,结合个人背景以及作品中对于钱先生在船上的身体状况,船上所标的号码311和每次探望需要登记等描写可以将作品的船理解为象征性的医院。而杨绛先生每次需要从客栈去看望丈夫和女儿,她在文中也提到,不过三里河的家,已经不复是家,只是我的客栈了。客栈在这里象征着家,但这个家只是个供她每晚休息的地方,因为她最爱最牵挂的人都不在这里。
忘记当初是聊的什么话题了,但对那个问题记忆深刻,他问我,你认为家是home还是family?我思考了半分钟,选择了后者。我想如果把这个问题抛给各位,你们大部分人的回答也许和我是一样的,但回答归回答,现实是现实,依然有众多口口声声说家是family的人却在home面前争得面红耳赤,良缘从此分道扬镳。问题背后会有无数的解释在排队,但我想说的是,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有时我们只适合做个旁听(观)者,无暇顾及太多。但就杨绛先生的家庭而言,我作为一个跨越了时代的旁观者,都可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family的温情。
在读这一部分的时候,每当我因为哽咽读不下去的时候我就选择放下书本玩玩手机分散一下注意力。因为我也不舍让自己心疼太久,怕惊扰了旁边的爸爸,只好选择这样的方式断断续续地读完。
长长的古驿道,柳树一年四季变化最勤。绿了嫩芽,黄了落叶,灰了树干。只有那落地的柳叶,无论绿的黄的枯的死的好像都在悄悄地说,那位老奶奶又颤颤巍巍地向那条船走去了。
这条长长的古驿道,走着走着终究有到头的那一天,
这个万里长梦,梦着梦着冰凉的泪珠终究会划过脸颊。
我只记得前一晚下船时,钟书强睁着眼睛招待我;我说:“你倦了,闭上眼,睡吧。”
他说:“绛,好好里”。(即‘好生过’)
女儿钱瑗于1997年早春离世,
丈夫钱钟书于1998年岁末离世。
正如杨绛先生所言:我们三人就此失散了。就这么轻易地失散了。“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原句为“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出自白居易的《简简吟》。
第三部分是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也是整本书篇幅最长,笔墨最多的部分,主要追忆了一家三口的平凡生活。
“我们仨”其实是最平凡不过的。
在我没有接触这本书之前,我对钱钟书和杨绛夫妻二人的认知也许和大多数人一样,他们二人是我国著名的文学巨匠,是令人羡慕的夫妻。读完这本书后我对这个学者之家有了新的认知,同时也深深地感觉到即使透过书本我们也可以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很多我们年轻人身上欠缺的东西。
杨绛24岁,钱钟书不足25岁,二人结了婚同到英国牛津求学,钱钟书是我国的庚款公费生,杨绛以旁听生的身份留在牛津大学。二人在英国除了求学读书,闲暇之余便是出去“探险”。(即四处走走,因每一处都是新的地方,故有“探险”之意,二人一生都对“探险”乐此不疲,对未知永远充满好奇和勇于探索的勇气)
钱钟书虽然在文学领域成就卓越,但在生活方面用他自己的话说则“拙手笨脚”。他不会打蝴蝶结,分不清左脚右脚,拿筷子只会像小孩儿那样一把抓,五十多岁第一次划火柴,为的是做早饭。在留学期间乃至以后的岁月中,二人都互相扶持,一起读书工作,一起出外“探险”,学着做饭,学着生活。二人有着共同的语言和追求,有着对彼此的包容与理解,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
钱瑗是夫妻二人在留学期间生下来的。在杨绛怀有圆圆时,钱钟书的一句话令我印象特别感动,
“我不要儿子,我要女儿——只要一个,像你的。”
世间最温暖的情话,微甜却不过分腻人。
钱瑗的到来,令这个小家倍感温馨。钱瑗从小就爱识字认书,“她只看一眼就认识了,不用温习,全记得”。钱瑗与爸爸妈妈的关系甚是亲密,特别是与爸爸之间始终以“哥们”相称。但上天好像总爱和她开一些玩笑,从小身体就不太好,出过疹子,隔年春天得了痢疾,所以大多数东西她只能看着别人吃,一人乖乖地在旁边玩,几年后,又被查出患有骨结核。经常是上学一个月,休学几个月,功课由妈妈来教,涉及数学(主要是代数,也附带几何、三角)、化学、物理、英文文法等。在妈妈的辅导下,钱瑗考取贝满女中(当时称女十二中)高中一年级,代数得了满分。(贝满女中,亦称“贝满中斋”,位于同福夹道3号。1864年由美国基督教公理会创建,是北京最早的西式学校,也是北京最早的女子学校。创办人裨吉励莎,为纪念其亡夫公理会传教士裨治文而建。)
中学毕业后,考取了北京师范大学俄语系。她的志愿是“当教师的尖兵”。钱瑗毕业后留校当了教师,她一辈子是教师队伍里的一名尖兵。钱瑗教授一生为教学为学生倾尽其力,即使疾病缠身,父亲重病,她都不忘百忙之中去给学生上课,据学校的评价,她的工作量是百分之二百。她为了爱护学生,无限量地加重负担,例如学生的毕业论文,她常常是改了又责令重做,就连杨绛先生都劝她,“能偷点懒儿吗?能别这么认真吗?”她总摇头。
由于爸爸妈妈都是好性格,不争不抢,钱瑗自小便懂事乖巧,正是这份敬业精神和与人友善的相处,钱瑗受到了众多学生和同事的爱戴,同时,也是如此超负荷的工作,使得她的疾病日益严重,1997年因患脊髓癌去世,享年60岁。
得知女儿去世的消息,杨绛在书中写到:
“胸中的热泪直往上涌,直涌到喉头。我使劲咽住,但我使的劲儿太大,满腔热泪把胸口挣裂了。只听得啪嗒一声,地上石片上掉落下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迎面的寒风,直往我胸口的窟窿里灌。我痛不能忍,忙蹲下把那血肉模糊的东西揉成一团往胸口里塞;幸亏血很多,把滓杂污秽都洗干净了。我一手抓紧裂口,另一手压在上面护着,觉得恶心头晕,生怕跌倒。”
在没接触这本书之前,我并不知道钱瑗教授的存在,知道以后,除了敬佩之情更多的便是心疼。心疼她的懂事乖巧,心疼她的认真负责,心疼疾病带来的疼痛,亦如心疼这个世上所有被悲伤笼罩的人,明明不是三岁孩子,却还单纯地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开心快乐无病无灾。可人间毕竟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杨绛说:“我们这个家,很朴素;我们三个人,很单纯。我们于世无求,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碰到困难,钟书总和我一同承当,困难就不复困难;还有阿媛相伴相助,不论什么苦涩艰辛的事,都能变得甜润。我们稍有一点快乐,也会变得非常快乐。所以我们仨是不寻常的遇合。”
全文未见一悲字,而文字之外哽咽有声,这是一位历经人生颠簸的93岁老人的思念所化成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