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荔枝读书笔记1800字
马克·吐温说过:“历史不会重演,但会压着相同的韵脚,变化的只是科技,服饰和制度,而韵脚就是亘古不变的人性。”唐朝的长安城中有个叫李善德的小吏,他从一个小镇做题家,通过登科入仕凭借算术专长考进体制,成为大唐园林局的一个小科员。
他勤恳半生,是衙门里最不起眼的老黄牛,人到中年才勉强攒够了长安偏僻地段一套房子的首付,还不得不去招福寺借贷。放贷的是和尚,利息叫“福报”。再看如今那个进军房地产的少林寺和尚释永信,假借佛之名,行苟且之事,看似慈悲为怀,实则与民争利。这种跨越时空的“似曾相识”恰恰印证了驱动历史的核心——人性具有惊人的稳定性。
天宝十四年夏,李善德刚刚签下房贷合同,转头就被上司哄骗着接了催命差事:要他在贵妃生日前,把五千里外,三天就变质的岭南新鲜荔枝运抵长安。这分明是死局。为何选这个职场边缘人来当背锅侠呢?人性使然---欺软怕硬,媚上欺下。顶缸的永远都是那个最无害的老实人,因为伤害老实人代价低,这就是人性中“慕强而畏硬”的真实写照。
但是李善德面对如此荒诞现实,展现出了他理工男特有的理性思维——遇事不抱怨、不逃避,而是想办法解决。靠着写满算筹的竹片,整夜推演运输路线,愣是从绝境中劈出一条生路,把庙堂之上的死局,于江湖中逐一拆解。当他捧着一瓮仅存的荔枝冲进长安城门时,“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诗句在我脑海中化为悲壮图解:西风、瘦马、古道、黄尘,那个白发散乱,面容枯槁骑士——李善德。当长安的权贵和世俗人家,还沉浸在大唐盛世浮华醉梦时,殊不知帝国的丧钟,已在远方悄然敲响。

《长安的荔枝》不仅写出体制与人性的纠缠,更写出关于小人物在历史大环境下的无奈与坚守,同时也警醒了我们要居安思危。通过运送荔枝暴露出盛世之下的衰败迹象:财政危机和权臣当道,使财政纪律形同虚设;官吏腐败,推诿扯皮,阳奉阴违;经济与社会危机深重,均田制瓦解,流民四起,国库空虚告急;军事失控,从征兵制变成募兵制后,形成地方割据,以安禄山为首的节度使拥兵自重,为“安史之乱”埋下伏笔。
李善德是算科出身,一眼便算出运送荔枝的最佳路线。这一路上他见识了远超预算的“潜规则”——荔枝税,可以随意摊派,百姓可以成为随意牺牲的分母。他目睹了民不聊生,看透了官僚的麻木,还有“和光同尘”的官场哲学。最终书生的傲骨使他看清了人性,毅然放弃了借此平步青云的机会,拒绝成为权力机构助纣为虐的帮凶。他向右相杨国忠死谏民生艰难,最后以流放岭南的命运守护住了初心,也守住他人性的光芒。
荔枝与兴衰存亡的历史周期律
纣王的象牙筷,大唐的荔枝,大宋的花石纲,这可不是网络梗,是真实的历史切片。每个王朝的更迭似乎总逃不过三百年的治乱循环,王朝初立,万象更新,日子久了统治者变得自满而骄奢,贪污腐败如癌细胞一样慢慢产生,但没有制约机制,只靠层层逢迎,等到积重难返,便是天下大乱,这就是著名的历史周期律。
一部《长安的荔枝》,大到政治暗流,小到职场态生,讲透了传统社会的病根。盛唐的上层社会相信丛林法则,视底层人所有的不公为活该,然而那些被践踏的荔枝农阿童,难道不比他们更勤劳吗?他们也不见得比林邑奴更聪明。占尽优势却还要肆意践踏底层人民,对普通人敲骨吸髓,甚至要求对方学会感恩。这与现实中某些老板推行给你996、007的工作,并要求你感恩戴德何其相似,作者真是以史喻理,犀利如刀。
历史到了中国共产党执政时期在毛主席领导下,我们党已经掌握了如何跳出历史周期律的办法——就是民主,“让人民起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正是依靠人民中国实现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在新的历史时期,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跳出历史周期律的第二个答案是——“自我革命”,以此不断地提升党的领导能力与执政水平,确保中国在世界局势动荡的变局中和平稳定发展。小说中右相杨国忠对生命的蔑视及践踏,以强权碾压生命如蝼蚁,让人不禁想起天安门城楼上那句真挚而恢宏的“人民万岁”。
看过《长安的荔枝》,不是为了抱怨今天,而是为了看清昨天。只有看懂封建制度怎么压制人性才真正体会“抬头做人”的珍贵,历史之所以循环,因为人性难以超越自己的局限,历史不会简单重复,但人性逻辑始终如一。
看懂历史小说,不是为了记住年代事件,也不为习得黑厚与算计,是为了通过理解过去的人性,更清醒洞察当下,面对未来。认识人性的暗,是为了警惕自己不掉坑。看见人性中的光,是为了成为一个善良而不怯懦,温和但不任人宰割的人。